中国景点千千万万,韶山在这众多景点中并不算很有竞争力。论山,中国“五岳”已经包揽山峰一切姿色,韶山在此还略逊一筹;论湖,中国“五湖”占尽天时地利、古往今来文人墨客皆留下印迹,韶山的湖泊还差一些历史底蕴。但即使如此,韶山在5A景点中仍有不可替代的重大意义。
我想景点大致分为两类:一类是因为地方山水出名而成为的景点,一类是因为名人名家显赫而成为的景点。韶山很明显是后面一类,中国共产党、中国人民解放军和中华人民共和国的主要缔造者和领导人毛泽东正是出自于此,是一位土生土长、正宗的湖南湘潭人。
韶山其实也并非全是因毛泽东而出名,它名字的由来其中一种流传较广的说法是,舜帝南巡至此,演奏韶乐,引来百鸟和凤凰起舞,因此得名。这一说法是真是假还待考证,但是可以确定的是这里后来出来了一个毛泽东是真的吹响前进的号角、挥舞红色的旗帜,引来千万人民的拥护和爱戴,走向了新的光明。
走在韶山景区里,参观过一个个与毛泽东生平相关的历史景点。恍惚间总感觉有那么一些不真实,除了进景区一个蔚然伫立的毛泽东铜像标志着毛泽东存在的痕迹外,其他的故居建筑显得那么朴实无华、平庸无奇。倘若不挑明这是伟人的故居,刹那间我会误以为是走进了哪个寻常百姓家的庭院房屋,处处布满生活过的气息。
我把记忆向过去回溯。毛泽东是一个革命家,可他的故居却不见五四运动那般到处张榜的革命标语,只是屋前一湾平静碧绿的池水是他童年游泳的地方;毛泽东是一个军事家,可他的故居却不见西安骊山蒋介石住所那般房屋整齐排列的森严庄重,只是一处平原上随意摆放的农房、农房后面是一片开垦过的田地;毛泽东也是一位诗人,可他的南岸私塾并非是处处挂满精致字画、古今中外书籍应有尽有,只是两间小屋并联、私塾中有数本摸到泛毛边的旧书。
徘徊在田间小道,我把这里的房屋建筑与自己心目中的教员形象反复对比、联接,却总是觉得二者毫不沾边。一个能指点江山、开辟新道路的革命家,一个能写出“中流击水,浪遏飞舟”“数英雄人物,还看今朝”的诗人,身处的环境如此古朴与简陋,在那个年代与平常人并无二致。我听身边导游以及其他散客的各种洋溢赞美之词,说是家旁的私塾熏陶了伟人的情操、门口的池塘锻炼了伟人的水性、田间的庄稼锤炼了伟人的品格,不禁哑然一笑,不知道是因为这些因素才促进了教员的成功,还是因为教员的成功才让他们从故居中挑出来这些因素。
让我来看,教员最大的成功不在于任何外在的因素,恰恰就是因为他故居风格的“淡”——淡到与普通人家房屋一模一样,才让他体验到了当时广大民众的真实生活处境、品尝到了世间上最真实的人情冷暖、领悟到了中国改革最核心的目标与方向。也正是因为教员生平的“淡”,让他从群众中走出来引领改革、又将改革的果实带到群众中去,最后挥挥袖没带走一丝云彩,“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加之以教员的好读书与勤思考,将马列主义播种在了中华大地上,掀起来了一股红色的火焰,照亮了当时漆黑一片的天空。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距离教员逝去也有48周年,漫步在在故居院落里回忆那年那人那些事,依旧是心潮澎湃、感慨万千,但是又无语言说。只能叹息一声,怀着一颗敬畏的心、手捧花篮、再对主席铜像庄重三鞠躬。